“也是,忘与不忘又没什么区别,他人不错,你心态也不是一般的好。”
沉音夕虚虚叹气,她今天的话格外的多。
可能她也确实想不到,有一天她们会对彼此没有任何怨怼的坐在一起。
姜余:“你会同情他吗?”
或者说还喜欢,还依恋?
“我比他更值得被人同情,不是么?”
视线被窗外的人影钩住,瓷杯被猛的放在桌上,褐色的咖啡溅出,沉音夕的情绪被突然的变故牵动。
那张平静的脸,忽然狰狞。
桌角晃动,她说她现在已经没有人爱了,没有人爱她,她也谁都不爱。
她双眼通红得瞪着姜余:“因为你,我连阴沟里的老鼠都做不了!”
没有办法去自欺欺人啊。
姜余觉得沉音夕还是讨厌她的,只不过她也羡慕。
沉音夕无法心平气和的告诉自己,她可以和姜余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合作,以前的事情,即是与她无关,但有种种迁怒。
管它阳关道还是独木桥,她即使能帮到姜余,也别扭的无法说出她的理由。
她就是拧巴的人,所以握手言和就是很难。
其实杯沿的咖啡很烫,在杯口凝成褐色的涟漪,容易将人烫伤,但沉音夕依旧没有犹豫,站起来时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手边的咖啡杯在颤抖中泼出深褐色的浪。
“姜余,我讨厌你。”
最后几个字被迎面泼出的液体切割得支离破碎,姜余没听清是应该,还是一定讨厌,沉音夕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,已经让她很懵了。
总之滚烫的咖啡在空中划出抛物线,却在即将触到姜余时,被突然横插进来的深灰色西装截断。
裴肆的袖口瞬间洇开大片污渍,小臂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,本来天气就有点热,他没穿太厚的,所以姜余能猜到是很烫的,不过,她内心毫无波澜。
沉音夕看着那道咖啡渍沿着他价值不菲的西装面料往下爬,忽然想起在某年的某天,这人就是用这只手撑着伞,默默站在她身旁。
他是不擅长说什么安慰人的话,可也不应该,如此刻,冰冷、愠怒。
&ot;闹够了吗?为什么要单独找她?&o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