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长逸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抛弃的死者。
“她会往前跑,试图接住那具尸体。”
薰衣草田被扬起的衣角掀得左右摇晃。
林一岚说:“但是在那一瞬间,所有人都会,举着武器冲上来。”
邓茜没有接到北长逸。
她错愕地瞪大眼,十几把长枪同时穿过她的胸腹,她痛得甚至无法发出声音。
“接下来,”林一岚说,“他们会将她的尸体封印在教堂下面。”
“此后十几年,这个镇子都会一如既往地,沐浴在她赐予的福泽中,并且不用付出任何代价。”
亓越阳静静地听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悬崖下,薰衣草田里,有人指挥着:“都往左点!走位走歪了!那边才是正对着镜头!”
一群人维持着原来的动作,小步往另一个方向移动,连倒在地上的北长逸也慢吞吞地爬了过去。
大家都被逗乐了。
“好了好了别笑了!”
“重新排一下!刚才围攻那段跑得太慢了。”
邓茜抹掉溅到脸上的假血,对北长逸说:“到时候你可以离我再近点,这样拍出来效果会很好。”
北长逸说:“可是纪导要求我就躺在这。”
邓茜笑眯眯的,确实不容置疑的模样:“纪导说的当然是对的,我也只是提个建议,等他来了我们可以再商量的。”
林一岚没有再看监控画面。
她捡起了刚才被自己甩到地上的剧本。
亓越阳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?”
她说:“后来,镇子上的福泽日渐衰退,甚至很多地方,很多人,出现了疑似诅咒和反噬的情况。”
“总有人在失踪,尸体最终会出现在薰衣草田,满身是血。”
“就像当年被穿刺的女人,”林一岚接着道,“亦或那个自悬崖上掉下来的男人。”
“后来,他们开始祈求谅解和解脱。”
“镇民们用了很多方法,终于找到一个与某种神秘力量沟通的路径。”
林一岚说:“不过具体是什么,我并没有写出来。”
亓越阳说:“纪立群就把这里写成了类似血腥玛丽的桥段,对吗?通过镜面许愿。”
林一岚点点头:“我的本意并不是这个,但是他认为这样写会让整个剧情更连贯。”
“在我原本的故事里,没有女巫。”
“那个神秘力量告诉他们,”林一岚说,“并不是福泽衰减,而是当年横死的男人,怨气加深了。”
“那股怨气甚至反噬了教堂下的福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