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离开匈奴时,虽然把尽可能能带走的酒囊都带走了,但真正踏上归家途中之后,才发现这些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。
这些酒囊装的水常常不够用。
储水的东西她还需要更多。
草原上大部分能看见的地表水,就算它们再清澈,也要警惕,不要轻易去饮用。
这里但凡有水的地方,肯定会有人逐水草放牧。
而只要有牛羊的地方,它们肯定会留下粪便。粪便在雨水的冲刷下被带进水里,不知道在哪一段河道便一路冲刷而下。这样循环往复,时间长了,只要一喝,人会有很大的概率生病。严重者,死了也说不定。
已经有太多的这种例子。
雉黎在塞外这些年看过很多回。
她很清楚地表水直接引用的危险。
在这里,除非要到渴死的地步,否则她和邢伯永远都不会去喝。
“这几个酒囊可卖?”雉黎抓紧问。
商队:“不卖。”
商队的人吃过亏,也深知在塞外之地,储水的重要性。
他把糖卖光了也不能把酒囊卖出去啊。
回头和同伴汇合后,他得被他们骂死。
好吧,雉黎也就不继续打他们酒囊的主意了。
其他的就没什么可买的了,路程还长,雉黎就算身上有积蓄,也不能乱花。
……
雉黎让邢伯又去找周边的牧民问了问,他们家里可有多余的酒囊愿意交换?能不能换给她。
还真有,就是磨损的有点厉害,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不好看。
但邢伯还是换了。
顺带,在和对方聊天的过程中,得知了一个消息。
快步跑回来,邢伯立马把听到的事和雉黎说了,“牧民说,边关重地的出入一直管得很严,凡是出城入城,必须要有相应的通关文牒。”
而且不仅仅是边城,从进入边城起,几乎每一个要塞关卡,都会查入城人的身份。
要是没有身份,那要进城就是痴人说梦。
甚至不进城,只是在城外交易,被人看见你是个眼生的,也会惹来麻烦。
雉黎微愣。
有一刻变得沉默。
身份……
她和邢伯现在就相当于是被抹去了身份的人,从出塞起,从来没人以为过她还能回去。
雉黎自己也没想过她还能有回去的一天。
哑然,“那我们……”
是啊,邢伯愁了愁,也叹气。
虽然在草原上这几个月一直有惊无险,对于抵达边陲之地,眼看着也是有了几分希望。
但现在,以他和夫人的情形,就算到了边关,也不会被放行,根本没有能力再往前走。
“还是得郎君来。”邢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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