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亲人遗弃她,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,也或许是真的不喜欢她。
但不管是哪一种,这么多年没有亲人的陪伴,她也好好地长大了,大家各自安好就成。
如果有缘,说不定哪天突然就重逢了。
要是无缘,那就不要强求。
陈景亭问柳文茵,“你就不想见见他们是何模样?是什么样的人?或许他们也在找你。”
柳文茵偏过头,“世子爷真让人意外。”
“何出此言?”
“我以为您什么都不在乎,现在看来,我好像误会了。”
难怪都说,人越缺什么,就越追求什么,柳文茵觉得,陈景亭或许很渴望亲情。
再想想侯府的现状,亲情……那是最奢侈的东西。
像是被人看穿,陈景亭心里很不自在,就连呼吸都凌乱了几分。
最后只是牵住柳文茵的手,“胡说八道,本世子什么都不缺,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在乎?”
陈景亭想,除了柳文茵他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,她和孩子不会走他与母亲的老路。
他们一家,应该会很幸福。
晨昏定省
家宴上,柳文茵一口吃的都没碰,为了哄她开心,陈景亭亲自去小厨房,吩咐人准备午膳。
炙羊肉、鲜虾蹄子脍,百味馄饨……全是柳文茵爱吃的。
还让人炖了调理身体的暖汤,每日定时送到柳文茵跟前。
主屋里,柳文茵唤来赵妈妈。
“世子妃,您有何吩咐?”
“库房钥匙给我,我想去挑几样用得上的物件。”
柳文茵的嫁妆都在库房里,她要取用别人肯定也不能拦着。
“世子妃,您需要什么东西,要不奴婢去帮您取来吧?”
“我想自个儿挑。”
“行,奴婢这就去拿钥匙。”
拿了钥匙,赵妈妈陪着柳文茵去了库房。
她的嫁妆多,装了满满一屋子,且都是价值昂贵之物,不需要别的进项,只守着嫁妆就够她锦衣玉食几辈子了。
让赵妈妈在门口守着,柳文茵自己在库房里挑挑拣拣,选出来几样首饰,顺便把谢钰给她的簪子也混了进去。
后又挑了两幅字画,让人挂去书房。
还拿了几味极品药材,打算让大夫教她配制药膏。
陈景亭回到主屋,又没见着人,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“你们主子去哪了?”
银心手里拿着鸡毛掸子,正在清洁花瓶,闻言指了指库房的方向,“世子妃取东西去了。”
陈景亭脚步一转出了屋,唤来个跑腿的小厮,让人去铺子里取首饰,那是他之前许诺给柳文茵的。
身外之物而已,他可不想食言,让柳文茵背地里瞧不起他。
等柳文茵和赵妈妈回来,陈景亭又说:“管家算账是赵妈妈的强项,日后你就跟着赵妈妈学,等学得差不多了,再请人教你别的。”
柳文茵点头应下,忙点也好,这样就不用时刻和陈景亭在一起了。
还没高兴片刻,就听见陈景亭说:“闲着也是闲着,日后你看账本什么的,就在我身边看,本世子勉为其难监督你学习,必要的时候还能指点一二。”
柳文茵拒绝,“世子爷,您还是好好养伤吧,有赵妈妈教我就行。”
赵妈妈是个有眼力见的,忙道:“世子妃您有所不知,世子爷算数可厉害了,就连最厉害的账房先生都没世子爷算得快。”
视线里,陈景亭的下巴抬高了几分,在柳文茵看来,和炫耀羽毛的雀儿没什么区别。
“失血过多的人就是要好好休息,不然等年纪大了,病痛会很多,世子爷,您别使小性子,要听大夫的话。”
明明是埋汰人的话,陈景亭听着,心情却无比舒畅。
“既然你这么关心本世子,那就往你书房里添张软榻,你忙你的,我休息我的,如此一来,你也能时时看到我,省得一天到晚记挂着。”
柳文茵哑口无言。
她真不明白,陈景亭的脑袋是怎么长的,为何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?
银心捂着嘴偷笑,被柳文茵看了一眼,连忙说:“奴婢这就去安排人收拾书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