削不下去了。

想死。

但是姐姐醒了，他舍不得死。

那边姜叶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，就巧妙地把医护人员们都赶出了病房。

房间里只剩姐弟二人。

看着状若鹌鹑的姜舟，姜叶先是一声冷哼。

成功看到姜舟默默地缩起了脖子。

她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，面上却仍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。

没有外人在，她也不用装柔弱了，走到沙发上一坐，女王霸气尽显。

在姜舟偶尔瞄过来的畏缩打量的目光中，她朝茶几旁的空地轻飘飘地瞥了一眼，下巴才刚轻点两下，不用说话，姜舟就走过去“啪嗒”一下，跪了。

“怎么就跪了？顶流？”

姜舟从善如流：“对不起，姐姐，我错了。”

“错哪了？”

姜舟：“……”

熟悉的声音，熟悉的口吻，还有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……

就好像中间这惨淡的六年像梦一样，“嘭——”地一声就碎了，把姜舟带回到了有姐姐的现实里。

鼻头止不住地泛酸，眼睛也控制不住地变红，姜舟本来在强忍着眼泪的，但他转念一想，突然计上心头，眼里包了一包泪，可怜兮兮地看向姜叶。

小狗卖惨。

要知道，这些年他在公众面前树立的，可都是高冷的酷哥形象，别说哭了，就连笑都少有。

整一个喜怒不形于色。

要让外人看到他这刻意卖惨的模样，估计都会大呼一声“活久见”。

不过他才刚开始，就被姜叶伸手揪住了耳朵，打断施法。

“酗酒，骂人，打粉丝……”

姜舟：“……”

“你很能耐啊姜风鸣。”

别看姜叶的名字听起来简简单单，像家常绿叶菜，她的名字和姜舟的名字都是有来源的。

他们姐弟俩的名字出自同一首诗。

风鸣两岸叶，月照一孤舟。

除了大名之外，他们还分别有小名。

姜叶的小名叫照月，小时候家里人都会叫她小月，生气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叫她姜照月。

姜舟的小名叫风鸣，家人亲昵的时候叫他小风，生气的时候也会连名带姓地叫他姜风鸣。

反正从小到大，被叫全名就意味着要挨骂。这是姐弟俩共同的认知。

而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，食物链的底端，姜舟被其他家人批评的总和加起来，不如被姜叶骂他骂的多。

可以说他是被姜叶揍大的。